[2010年夏季大陸四城遊後感-08]主席揮揮手,哪有困難哪裡走

  以為得到了觀音的保祐,心曠神怡地出了寺門,卻發現于山風景區是一大片不平坦的旅遊景點,這可對我腳底的水泡形成艱困的挑戰!正當思索要怎麼應付時,卻從于山的登山處,望見了福州市的繁華中心:五一廣場。廣場的前方是于山堂(當地政府重要的集會禮堂),堂前有巨高的漢白玉毛主席塑像,姿勢正是「主席揮手我前進」之貌。不過據學長說,這種姿勢他們稱為「主席揮揮手,哪有困難哪裡走」!是吧,看到主席、想到偉大的黨(一個支持佛祖觀音的黨絕對是偉大的),腳上一點困難,怎麼能阻礙我向前走呢?再看五一廣場,自古以來即為當地重要之練兵場、體育場,公元1970年代之後改建成現貌,中間有國旗桿,是典型的社會主義城市廣場樣貌。廣場後方是近幾年才蓋好的福建大劇院,據說大、小廳完備,戲劇、音樂功能齊全,是一座現代化的西式劇場,做為福建省級重要文化建物。


↑于山堂前之毛主席塑像,呈現「主席揮手我前進」之英姿。


↑五一廣場一景,後方新式建築即為「福建大劇院」。


↑五一廣場的國旗及藝術雕塑,而遠方大劇院前有一金屬塑像(呈劍形向上貌),象徵了福州市的三山一水(屏山、烏山、于山及閩江)之地理環境。

  除了神佛的庇蔭,更有毛主席的加持,我們一行人登上于山、向前行。(實際上是不走停在那兒也不是辦法!)于山風景區相當大,真要逛起來得花去半天甚至一天的功夫,由於我們只是過客,能夠比走馬看花強一些即可。除了自然景觀、登山步道以外,于山裡保存相當大量的歷史建築,其中包含明朝戚繼光將軍的祠堂。可見,此山亦是風水寶地、地靈人傑,不但山水秀麗,更名家輩出。


↑于山風景區指示牌。

  值得一提的,是在于山風景區內,有一大群古代建築被劃為「辛亥革命紀念館」。這可怪了!辛亥革命不是在武昌嗎?原來當時革命黨人散居各地、化整為零,期待到處響應、以達使命,是故有一群福建革命黨人以于山為據點,或許是其中有份子家產於此,策劃武裝政變、推翻滿清之大業。

  而在館內,也有一區陳列福建周圍革命烈士資料,若仔細一看,許多烈士都是英年早逝,約莫二十來歲。想當初在廣州參觀黃花崗時,看到史堅如之塑像,驚覺原來「民國」是由這群青年人犧牲所創,不由得慚愧、感嘆。


↑福州辛亥革命紀念館入口匾額。


↑福州辛亥革命紀念館內一景,同時這些古代建築也具有閩南特色。


↑當年起義集會之地,牆上懸掛十八星旗。


↑古代火砲。


↑于山內福州式傳統建築(一)。


↑于山內福州式傳統建築(二)。


↑于山內福州式傳統建築(三)。


↑戚繼光祠堂入口。


↑拍這張並不是因為池子特別,只是感覺這名稱若翻成英文,不就正好是「Oh YEAH!!」?


↑郁達夫紀念館。

  說實話,在于山內正逢傍晚,跑了一整天山山水水,自然體力下降不少!在于山內也只有多拍點照片,沒太留神於細節典故了。聽說學長本來還想帶我們到烏山一遊,湊足「三山之旅」,後來因時間緣故作罷!也好,不但稍得喘息,也留一些遺憾,待日後再訪。

  由於滿身是汗,不好意思直接拜訪老師。尤其聽說老師要在某會所請我們兩名不才吃飯,怎麼好意思邋遢不堪呢?趕緊打輛車回旅館梳洗吧!可是五一廣場旁的交通規則真多,還不方便打車,倒還看見一名輔警取締違規電動車騎士(行駛非法型號或未依規定路段行駛均屬違規),由於天熱,這名輔警還對著我們抱怨政府的政策實在沒勁兒!據瞭解,由於電動車廠商向政府遊說,使得政府每過一段時間就宣佈某幾款電動車不得上路,「半強迫」式地要市民換車,以「促進經濟繁榮」。學長開玩笑地稱「這樣你們能不能拿一點油水啊?」想不到輔警回了幾句粗口(對我們並無惡意),還說「以前在軍隊裡我是開心果,為什麼要到街上來讓大家都討厭我?」本來覺得好笑,但這名輔警確實白白嫩嫩的,也自稱「你們不覺得我長得很可愛嗎?」也算趣談,但一打上車,就不顧著與他聊天了,恰好他又攔下一名騎士準備開單。

  回到旅館簡單盥洗換裝之後,隨學長步伐上街,準備搭公車或出租車赴宴。後來一瞧,由於正逢下班尖峰時刻,公車難擠,決定打車。但失策的是,此時的出租車更難打,據同學稱還是我霸道地搶先登上一輛出租車(本來有人已經看準了想搭),才讓一行三人有車可搭。也是巧合,攀談之後,才知此位出租車師傅以前是道地的解放軍作戰部隊,在1997年導彈危機時,解放軍早就擬好「三天攻臺計畫」(我認為是「最終解決計畫」)了!其實有些內情對我也不是新聞,畢竟認識的人多,八卦也多,想當年聽說李登輝的專機每天都加滿油,準備一走了之(飛機是不可以隨時加滿油的),而三天攻臺的時間表,對臺灣人而言也只感到「不意外」。


↑福州市五一中路景緻。


↑旅館前的公車亭。


↑在出租車上。


↑並不是因為這名解放軍講得激動開得快,而是對出租車師傅而言,「時間就是金錢」。

  之後車子開到一處未掛招牌的小建物,是一間較為隱密的會所,由老師的好友集資籌設。由於老師得知我們要來,特意向朋友打了招呼,選在此地招待以示隆重。在新聞上常見到「私人招待所」,想不到有生之年還真能踏進一步,體驗氣氛。進入之後,首先見到師母(老師正在路上,還未趕到),以前就聽說(也看過資料)師母比老師年輕許多,但無緣碰面。當日親眼一見,師母不但漂亮,儀態大方自然,且咱們一同看「新聞聯播」時,見到美國海軍橫行太平洋時,還氣憤地說「侵門踏戶到這種地步?應當傾全國之力,打!」

  不一會兒,老師出現了,還伴隨老師的幾位友人,大伙兒寒喧問暖、互相介紹,我並將準備之禮品贈送老師,包含一條金門水頭碼頭免稅店買的黃長壽。不過老師說,他喜歡抽臺灣的煙,但不喜歡臺灣煙上的「宣導廣告」,每次都要拆了煙盒,把煙裝在自己的小盒子裡,才不會看著彆扭。

  老師相當客氣、舉止優雅,一副標準的文人風範,問了我們這幾天去了哪些地方,也自豪地向我們解說福州、乃至於福建,是多麼富涵文化的地方,況且最近開發「海西經濟特區」,未來的態勢實在大有可為!

  進了餐桌,可就是享受了!自助旅行一向都是隨機應變、有啥吃啥的,但可沒想到就在旅程的前幾天,老師這麼費心的款待我們,實在感動不已。除了交際應酬、碰杯吃菜以外,也與老師聊了不少逢甲或福州的近況,也似乎讓老師也回憶起當年客座的半年時光。吃到一半,來了一位中年男子,經老師介紹,方之為福建省某單位之領導(為了避免增加不必要之麻煩,其單位、姓名及職銜,一概匿隱),這可使得晚宴更加增色、氣派。只見某領導掏出一包茶葉,交予服務員沖泡,我們才知道這位領導對茶相當有研究,人稱「茶博士」,並曾於武夷山短暫任職,凡有黨和國家領導人、國外領袖到訪福建時,都由他親自泡茶,可見功力深厚,不同凡響!

  茶葉沖好、茶湯端上時,我們方知所飲正是正宗武夷山大紅袍!乖乖,我這一輩子還沒喝過什麼名茶,一喝就喝到原產地的大紅袍,真是三生有幸。原來,武夷山有大紅袍母株六叢,後經農業技術分枝培養,分品種等級不同,有所差異,就連臺灣的凍頂烏龍茶,也是自武夷山分枝而來。當晚我們所喝,是屬於相對較好的等級,可想而知,若在市面上找,那得花費重金啊!

  品茶之時,領導也說了不少關於武夷山大紅袍的故事,最著名者當為「贈送半壁江山給史達林」了(網路也有一說是贈給尼克森),另外由於沖泡大紅袍需要活泉水,領導也提及不少關於好水的故事,使我們增廣見聞。另外,聽說通往武夷山的動車要開通了,席間還有人說一定要去武夷山買「別野」(大伙兒喜歡把別墅稱別野),未來肯定能升值。(我要是買得起一個門票亭,或許也就賺了!)

  為了展現臺灣人也有茶文化,我班門弄斧地說了「東方美人茶」(碰風茶)的故事,大伙兒也是聽得入神。此時領導也頗有趣,再此以「實際行動」讓我們體會武夷山茶的奧妙,又從包裡掏出一包不同風味的大紅袍,讓服務員沖泡。難怪說武夷山大紅袍神奇,名稱雖同,但風味不同,有的是喝起來香、有的則是聞起來香,不同的觀感,也使我們兩位門外漢開了眼界。更重要的是,本來席間喝紅酒,略為微醺,但大紅袍一下肚,卻能解酒清醒,真是特別!

  茶過三巡之後,老師邀我們到自宅一敘,我與同學乘老師開的車。約行駛半個小時左右,來到福建師大附近,鑽小巷看到了一座小區,正所謂鬧中取靜。(福建師大旁邊也像臺灣的一些大學一樣,圍滿了商家攤販。)原來這座小區是當年福建師大的老師門集資興建,校方半賣半送,老師選了一幢頂樓邊間,格局特好,並且打了三層樓(樓中樓格局),不但居住環境舒服,窗外環境更美,看得到牛山(忘了山名,只記得老師說山形似牛)與農田(但不知日後會不會建大樓)。且通風採光自然,空氣清新,在各種條件上都適宜人群居住。

  尤其老師蒐藏眾多,不但有古代的線裝書、還有各種名硯,老師都仔細精心地整放擺設,並且自行設計家具或裝飾,既實用又富有中國傳統文化意涵。例如當年老師在課堂上說到家中一座書櫃,即以「陰陽、四象、八卦」之圖為構造,翻過來就是古玩蒐藏,特有趣!這次親眼所見,更佩服老師的智慧與巧思。

  我們聊得很晚、很開心,也增長了許多知識,老師也期許我們未來能在學術的路上繼續走下去。(這條路倒是挺難走的。)為了不打擾老師休息,我們與學長、領導一同離開,搭乘出租車回到市區旅館。我與同學對當天所見、所聞之事感到興奮與不可思議,畢竟從未有如此驚豔的經歷,甚是寶貴、應當感謝。另外,一整晚見到領導對福建、武夷山充滿著自信、自豪,不厭其煩地向我們倆外地人介紹當地風光及歷史背景,除了覺得大陸的一些官員認真努力以外,更是相當積極地把家鄉推銷到全世界。我認為,這才是真正的「與世界接軌」。

  到旅館之後,我則溜出去到溫泉路一試福州老澡堂。說是老澡堂,還真的挺老,設備、環境都不太吸引人,但有許多中、老年人喜歡在這裡待上一天,享受福州自然的溫泉,泡完澡後就與好友下棋聊天,消磨時間。但實在對那裡的衛生條件不敢認同,或許這也是為什麼老澡堂逐漸式微、新式三溫暖或溫泉會館逐漸興起的原因吧!而且澡堂裡的搓澡師傅與揚州功力大不相同,揚州師傅邊搓邊潑水,但福州師傅一條溼毛巾搓到底,顯得倒是有點痛了!(只是保證,搓得一定很乾淨!)沖洗完畢後,到別處做了足浴抒緩腳痛,則回旅館休息,算是完整、全面地體會福州深度生活。

  謹在此,再次向當時接待我們的老師、師母、學長、朋友、領導,致上最深的謝意!感謝你們的招待,使我們的行程有如此美好的回憶!

查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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