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都已經安頓好了,那我們總得到北京城裡逛逛吧!不然還有那麼長的一段時間,耗在西單也是夠「嗆」的。
在北京,「嗆」的字義非常之廣,假若遇到工作很多、很難做、很讓人不舒服,通常都會對客戶或要求者說「這活兒夠嗆」!而要好的同事們、好事者們,也會在一旁搭腔:「夠嗆!夠嗆!」似乎從這樣的語言關係中,發現北京人是很熱心的、很有同事革命情懷的,也很多事的。北京人很愛參與「公共事務」,難怪在老舍的《茶館》裡擺明著一個觀念,北京人拎著鳥籠、手捧茶壺,談的卻都是國家大事,因為北京正屬天子腳下,位居要塞,有太多政治議題可以聊了!而且,北京的政治景點也很多,我打算先帶同學自天安門廣場看起,瞭解北京的「政治地理風水」,再一路穿過前門大街,從政治的北京走向古老的北京。
↑地鐵一號線車廂的路線圖。
↑地鐵天安門東站的國家大劇院入口。
天安門廣場是中國近代政治的核心地帶,在民初時期經歷過五四事件而開啟民智,日本人佔領時也「改造裝修」打壓民心,中共建政選此地舉辦「開國大典」,不但歷經多次閱兵,於文革時期亦發生「四五天安門事件」(因江青阻擾民眾弔念周恩來所致)。更有名的,是公元1989年春夏之交時,有位陸先生在廣場上放肆,政府試圖以「不同方式」解決,造成了一些「頗具紛爭」的結果,至今仍是各說各話的懸案。也因為這位陸先生曾經在廣場上放肆,因此在廣場周圍警戒加強,有些公共建築(例如國旗桿、人民英雄紀念碑)均設立警戒線,遊客不得靠近,真不知道當年的人是「爭自由」,還是「爭著之後不自由」?
↑想模仿領導人,但所處之地是「被領導人」站的地方。
↑還是老實一點,當個「被領導人」。
正如之前提到的福州市「五一廣場」,早年蘇聯式社會主義陣營國家的大城市中心地帶都有一座大型集會廣場,可供市民各種體育、政治、娛樂用途,那麼做為當代中國首都的北京中央,也有這麼一座超大型廣場,但因為地位特殊,除了「被許可的政治活動」以外,幾乎不大可能有其他功能。以前鄧麗君還希望在此地舉辦演唱會,現在看來,能進「鳥巢」就很難得了,何況是在這塊「聖地」呢?
天安門廣場位居天安門城樓南方,東側為中國國家博物館(暨歷史博物館)、西側為人民大會堂(再西側則為國家大劇院),構成相對對稱、完善的政治格局,不但有國家歷史珍藏、議事律制會堂,現今還有儀式扮演劇場,真是相當「完美」。廣場原能容納百萬群眾,但自毛主席身故後,華國鋒決議在廣場南側修建「毛主席紀念堂」,廣場容納人數略為減少,但仍是世界上較大的廣場建築之一。(而「毛主席紀念堂」的建築地位,則又是重要的國家元勛英雄祭堂,將北京中央的政治格局,填補的更為完整。)
廣場上的國旗桿,每天清晨依太陽升起的時間升旗,由駐紮在故宮午門前的「國旗護衛隊」負責勤務,並於每月一日、重大節日有武警軍樂隊演奏。第一次來北京時遠遠地看過一回升旗,但這次同學不想看、我也起不來,就沒再前往「向紅旗致敬」。但是據以往記憶,天安門廣場的升旗儀式,武警的步伐、舉動的確頗為壯觀,值得親眼見證一回。
↑天安門廣場一景(一)。
↑天安門廣場一景(二)。
↑人民大會堂正面照。
↑人民英雄紀念碑與中國國家博物館。
↑人民英雄紀念碑正面側拍。
↑人民英雄紀念碑背面側拍。
↑毛主席紀念堂。
↑毛主席紀念堂旁的雕塑。
或許是臺灣不常見到這種城市佈局,隨行的同學一到天安門廣場直覺讚嘆,除了氣派、豪邁以外,更能感受到「首都是這樣子的」。在福州時,學長與老師曾跟我們說當地的風水地理再好,但「格局」不大,因此在福州的政權均待不長。再對比南京,整座城市雖美,但顯得迷你、蜿蜒,不如北京來得方正開闊,因此在迷信風俗之中的地理爭論,無論是冥冥安排或是居民觀感,都有一定的道理。一個國家、一座首都,的確應該有一個政治上的精神象徵,應當有個屬於國家政權的產物,畢竟這也是我國的傳統之一(建築、建城佈局),倘若我們整天想著所謂「親民、便民」,把所謂「首都」搞得像哪座縣城一樣,這國還能成國、家還能成家嗎?一個簡單的道理,哪戶有錢人家不想買幢豪宅、住大房子?家雖如此、國豈可輕忽?
雖然以前中共的革命歌曲,老是把天安門城樓、廣場虛擬為「發光體」(如:天安門閃金光),但不可忽略的是,這座廣場在目前的確做為一個門面,尤其老北京的四合院最講究門面,從門面看得出國家的企圖與展望,但是,我們難道不期盼,待有朝一日社會更為開放時,天安門廣場周邊將成為市民、國民真真正正意義上的「集會場所」嗎?相信這是我們未來有目共睹的,今日的天安門廣場已經成為人們觀光遊憩之地,未來或許功能更為強大、完整,那麼廣場不但不是集權專制的象徵,反而是格局的展現、實用的公共空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