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資訊】
表演團體:臺北市立國樂團。
演出節目:《黃河》。
表演人員:鄭立彬指揮、鄭聞欣琵琶、陳冠宇鋼琴。
本文依據:民國九十六年五月三日下午七時卅分於臺北市中山堂中正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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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今天在電視上看到一則新聞,某大學女生參加某電視臺的歌唱競賽,唱得非常賣力,質量也不錯,但到最後一句就離了譜,直到曲畢,評審才裁定此參賽者淘汰。我向來不大喜歡那個節目及那些人的「毒舌」作風,也沒那麼狠心;不過,我想這則小新聞可以運用在此次大型國樂音樂會上。
無意間在兩廳院售票網站看到《黃河》的演出訊息,衝著曲目,說什麼我也得購票去一趟了。尤其,此次是由著名的鋼琴演奏者陳冠宇先生擔綱獨奏,賣點十足!在早期的記錄資料中,陳冠宇是臺灣較早演奏《黃河》的幾位演奏家之一,尤其都是演奏「東方紅結尾版本」居多,想一想我可還沒聽過國樂演奏的東方紅版,諸多理由加一塊兒,就更加深遠行的動力了。
《黃河》是一齣革命的音樂,當年的創作者亦是青年,意氣風發,整齣曲子技巧華麗、動態龐大,給個青年演奏家來「執行任務」,是再恰當不過了!只有年輕人的膽量,才有潛能把《黃河》中革命的激情散發出來。
【傳統的脫胎換骨】
雖說是臺北市傳統藝術季的節目,但憑良心說,當晚音樂會的節目幾乎都是新作品,或說是「仿古作品」,大多是當代作曲家以古題、古樂素材而作的;但這並不影響人們的觀感,反而藉由重新編配、適當調整,讓古樂得以新生,使傳統能夠重現。
很巧合的,這次音樂會所選用的曲目,都與「戰爭」有關,但並不是單一的軍歌模式,而是有古戰曲、今軍號,互相輝映,相當有意思。但北市國可能沒發覺到這樣的巧合,不然在宣傳上可以更進一步串聯,那麼就更有主體性了。
而就音樂表現上,眾多曲目中不但有管弦樂曲及協奏曲,更是臺灣、大陸、早期及近期不同地域分期的作品之集合;例如董榕森、陳勝田,就是比較臺灣較為早期的國樂工作者,其樂風是較為傳統的;但劉文金、彭修文、周龍都是北京具高知名度的作曲家、編曲家。因此樂風上豐富、形式上多元,對於喜愛國樂的人們而言,是一場能夠滿足心理的盛會,更讓諸多觀眾多認識不同時間、地區的國樂作品特色。
演奏上,我所見的打擊是很賣力了,尤其國樂曲的打擊數量一向不少,又具重要地位,這次的打擊部份準確度及力道都很值得嘉獎。管樂也還成,只是有幾個聲部較為不明顯,例如笙及彈撥就處於弱勢,至少我聽起來是較小聲的;而拉弦樂雖頗具感情、技巧良好,但有些地方不那麼整齊。
【大珠小珠落玉盤】
而琵琶協奏曲《霸王卸甲》的確給了我很深的印象。在我的判斷中,現場所架設的話筒應只是錄音用,而非擴音,而琵琶的聲音又如此清楚、明亮的傳至觀眾席來,功力是不簡單的。
又由於曲子本身的安排,許多段落短促的急音真是扣人心扉,加上樂風是較為現代的手法,磅礡的管樂形成壯觀的音響,這一點是國樂界少見的!這樣的作曲思維,值得樂界學習、參考。舉例而言,《霸王卸甲》的曲頭管樂齊鳴,很有如西樂的低音號、長號等銅管發聲,這一部份北市國在演奏時也很整齊,沒有雜音,令我著迷。
而獨奏者的豐富情感及演奏技巧,也將此曲的悲劇故事發揮的淋漓盡致,相當精彩,作為上半場的壓軸,是成功且有效的。
【兵馬俑來了】
其實下半場先演的是《黃河》,但我想挪到後頭講詳細一點,故先將彭修文創作的《秦兵馬俑幻想曲》提前講述心得。
正巧的是,大陸借展的「兵馬俑」剛結束在臺中的展覽,正被搬至臺北展出,搭配上這首曲子,還真是兩相呼應。彭修文是中國知名的民族音樂家,其領導的「中國廣播民族樂團」創造出輝煌的成績,有人將之比喻成「卡拉揚之於柏林愛樂」的關係。
這首曲子的故事性極強,雖然節目手冊有完整的介紹,但僅要略為瀏覽,光聽音樂就能感受出整體的故事、情節。第二段〈春閨夢〉的慢版,那塤(還是簫?)及古箏的獨奏,雖然弱,但極度吸引人的注意!彷彿就是有人在說書一樣,細數過忘。
而北市國的演奏,在細微的方面都處理的不錯,我想這與指揮的西樂專長有關;擅於在小地方營造出很深遠的感覺,讓此曲更有表現張力,也取得我良好的印象。
【也要按評分鈴的《黃河》】
憑良心說,當晚現場許多年輕女性觀眾,很多都是衝著陳冠宇去的。因此當《黃河》奏完要聽《秦兵馬俑幻想曲》時,我前頭的兩位國中女生可不耐煩了,竟然嚼起糖果!不過也沒辦法,現實狀況就是如此嘛,這是一個喜愛俊男美女的時代。
我知道陳冠宇很早就演奏過《黃河》了。我會比較傾向將他與郎朗歸劃為同一類的鋼琴家,既年輕,又富華麗的技巧,更重要的──會耍帥。
郎朗可從沒逃過大陸嚴格樂迷的批評!郎朗喜歡在〈黃河頌〉鋼琴獨奏完畢之後,樂隊演奏結尾時比劃來、比劃去,有人就批為「做作」!我想陳冠宇在這方面是好多了,沒那麼刻意,但總覺得還是太花俏了。例如〈黃河船夫曲〉的長段音階之後,突然手一抬,明顯可聽見臺下細微的「竊笑」聲。或許,有些聲音是小女生崇拜的贊嘆聲吧!
嚴格說起來,這次的《黃河》是不合格的!陳冠宇錯音較多,且頗為明顯,而最「離譜」(真的是離了譜)的是〈保衛黃河〉要進入第四次變奏的間奏,竟然「不知彈到哪兒去」了,我看樂隊也滿機靈,竟然唬嚨一下還接上來了,但後面就演奏得較亂了。
我想最大的原因是兩邊速度兜不攏,樂隊有些吃力,以致於會造成一些落差;但在失常的部份,恐怕是致命傷,因為問題一來,後面的麻煩就更大,整體演奏的是有些荒張。另外,鋼琴的音色不夠強,經常被樂隊全部蓋過去;又有些樂隊的樂器過弱(如前文所述),一些細節就沒那麼清楚了。但不確定是否與席位有關,上回至中山堂聽管樂演出坐得較前,音色感受較佳,此次坐較後,就沒那麼好印象,這是值得再討論的。
雖然有許多瑕疵,但至少大部份的演奏是瑕不掩瑜的,甚至在演奏〈黃河頌〉時,我感動得快要落淚,情緒甚至比前幾次欣賞時來得強許多。而陳冠宇的詮釋也有異於「革命式」的手法,多了幾份浪漫的味道,頗有餘韻。
我認為,要演好《黃河》,是應該進行「思想教育」的。要能夠掌握當時獨特的文藝氣氛及創作思維,這樣才能完整呈現較好的表現;猶如許多人就是聽不習慣國外樂團所演奏的版本,就是因為老外沒有咱們中國人的歷史觀、文藝觀,因此吃力許多。而當今臺灣的音樂教育也多為西式,故自然缺少一些屬於本土的性格了。
【紅到底!】
本來以為,《黃河》有了《東方紅》及《國際歌》作襯,已經夠「紅」了,想不到返場來了首合奏曲《戰馬奔騰》,高奏《解放軍進行曲》的旋律,真是了不起的「將革命推行到底」!
但我想很多人都不知道這首曲子有這麼深的「意涵」,可能指揮、團員也不清楚,那大伙兒就將就聽吧!(反正不知哪年還有機會聽到解放軍進行曲。)
《戰馬奔騰》原是二胡獨奏曲,由大陸軍方文工團的知名二胡演奏家陳耀星創作,全曲技巧炫麗,充份發揮二胡的能量!但在改編成合奏曲時,要那麼多把二胡一起來「飆」,確實不易。
而此曲就較明顯感受到聲部不均的問題了,許多段落二胡是不清楚的,但二胡又是主奏,使得音響上有些差異。而這首曲不知是何人改編的,總覺得有些地方為了過份表現原獨奏曲的思維,因此有些樂器應該發揮卻未能展現,很可惜。如尾奏號角般的旋律,加上笛、嗩吶會更好,但只有二胡聲部演奏,就顯得單薄多了;而二胡在模擬馬叫聲時,也沒有表現出來,模糊不清。
不過,這麼刺激、快速的曲目,加上對此熟悉,仍然是滿振奮人心的表現!
【結語:尚稱精彩】
其實當天的音樂會,曲目安排得宜,演員陣容堅強,大部份的表現也都屬於理想狀態,這已經達到一齣精彩音樂會的標準了。而且要練就那麼多齣大曲目,可也是對樂團造成滿大的壓力。
演奏完畢,鋼琴獨奏陳冠宇先生親臨臺前為觀眾簽名,可能因時間已晚,觀眾人數雖不多,但顯得溫馨、有情;我也湊熱鬧索了一張簽名,感到陳冠宇的親和力,的確是一個有潛力的演奏家,很希望下次見到他「一雪前恥」,再能演奏出如此有活力的《黃河》!
忍不住想分享一下聽星海原版黃河(1941蘇聯版)的感想..
網路上甚少提及此版
利用資料庫找到”人民音樂”裡有關1955年蘇聯莫斯科愛樂盛大演出的相關報導
蘇聯當時的作曲家Gliere,Kabalevsky,Muradeli對星海的回憶與紀念
其中一位著名音樂學家Shneyerson 對星海的盛讚
將星海與當時世界上著名的音樂家等同對待:
http://listserv.uh.edu/cgi-bin/wa?A2=ind0205&L=dsch-l&D=0&P=17006
還在1952年出版了中國音樂一書
據說是獻給星海並客觀公正的評論了他的音樂作品給予高度評價:
http://www.ozon.ru/context/detail/id/2314845/
不知這本書是否有中文版?
大部分中國音樂家(ex:汪立三.黃安倫..)說星海的配器有問題(poor orchestration)
可是聽起來1941蘇聯版比起1975嚴版來高明多了
序曲顯然是受法國印象派的影響
黃河船夫曲乍聽之下有布蘭詩歌的味道..是生猛的民族之聲
特別是結束神來一筆的不協和轉調像是下一回合的持續拼博(嚴版竟然刪掉?)
黃河頌倒是不知所云了點..男聲跟管絃像是各吹各調有點後現代
黃河之水也許因為俄語朗誦配合的關係把配樂刪掉(?)
黃水谣放慢了速度加上轉調.真是如泣如訴
對口唱新穎的和聲與配器
黃河怨調性變化極多..多了一份空靈..不是一味的控訴而多了藝術性
保衛黃河更加土氣更顯秧歌精神
怒吼一曲在曲式及氣勢上完全把1975嚴版比下去.更加輝煌盛大的歌頌
可惜1955年錄音實在太差>>>
聽說之後蘇聯人演出不只一次..其他版本不知能否找到?
我不懂中國人對待音樂遺產的態度
只是改編再改編..卻不認真尊重原作者的意圖
造成星海只是一個歌曲作者..大合唱只是一個國民樂派作品的刻版印象
不知中國交響樂團在吹捧譚盾的同時是否可以認真去對待星海的作品並作出錄音
而不是只是一味的吹捧人民音樂家>>音樂系同學常言..說的比唱的好聽!<>這又是一個粗糙的原始版本:
http://www.youtube.com/watch?v=QGwHvfngo8k
您真內行!
關於冼星海《黃河大合唱》的交響配器版本,
主要就是參考蘇聯版及李煥之的總政合唱團版(目前僅有黑膠唱片)。
這兩個版本我一再重複聆聽,
許多段落確實比嚴版來得高明、細致。
但根據《冼星海全集》的樂譜,
這兩個版本仍針對配器做了很大程度的修改,
其中李煥之改的最多,我將其視為原交響配器與嚴版的過度。
嚴版的配器顯見是受文化大革命的影響,
畢竟許多技巧手法都可在其他樣板戲見著影子,
不過那也是個集體產物,不僅是嚴良堃一人之作,
加上大政治環境的壓力,也是便宜行事的方法。
我最欣賞的仍是冼星海親自配的交響合唱版,
其藝術技巧您也提到,是不容抹煞的。
但憑良心說,我最近在進行此稿本的整理作業,
仍感到樂譜上出現相當大的問題,
有些問題還挺大!(當然,也可能是刊印時出版社或編輯者的疏忽)
我很希望能把「貼近」原作的稿本整理出來,
並且公演、發表,試著找尋冼星海的藝術精神,
惜吾非科班專業,力不從心,只能用最土法煉鋼的方式拼湊,
目前作業仍進行中。
(如您有興趣,歡迎一同討論、切磋!)
忍不住也多補充一些意見!
關於延安版,是的確值得參考的。
有幸找到香港中文大學的演出錄音,
他們的演出對中國音樂史有極大的文獻貢獻!
雖然聽起來真的不大習慣,但可從該原始版了解冼星海一些初步概念,
是分析《黃河》的極重要資料。
而交響合唱版本方面,
確實,最難處理的就是〈黃河頌〉,
憑良心說,嚴版改編的〈黃河頌〉流暢多了,
但畢竟不是原版,
在整理上有極大的掙扎,
這也是值得探討的。
而〈黃水謠〉一樂章,據李煥之的回憶,
就是要這麼慢,要寬闊些,
反而不能如協奏曲或嚴版來得快速,
太以「謠」字挶限,反而破壞冼星海的藝術思想。
關於《黃河大合唱》,我就有不少話想說,
畢竟它真是我國最為精彩的一部音樂巨作!
感動..佩服..如此有魄力的搞藝術..
有一曲星海的另一部著作錄音想分享給您
擬以您提供的連絡網主的方式取得您的EMAIL..再寄給你
回到黃河的議題上來
李煥之臨死前亦大聲疾呼:
“希望演出单位和指挥家爱护、支持冼星海花了相当多的心血整理的《黄河大合唱》莫斯科版本,让它在中国的乐坛上占据它应有的地位,早日与广大中国听众见面。希望著名指挥家严良kūn将来指挥重新整理后的莫斯科版本时,也具有同样的热情并达到他指挥中央乐团演唱版本那样的水平。希望最迟于2005年冼星海百岁诞辰时,能够听到经过重新整理的《黄河大合唱》的标准版本的演出。”
顯然李老的盼望落空了……
嚴三十年來對於黃河的推廣的貢獻是無庸置疑
但是他這樣做反而造成誤導
嚴版是由施万春、田丰、陈兆勋执笔完稿7个乐章
把蘇聯版黃河該有的現代性與實驗性質完全去掉
多虧中唱典藏出了這份1955蘇聯人的錄音才得以一窺原貌(沒有全集無法對譜欣賞)
至於李版目前根本沒聽過
我們受到嚴版改編的〈黃河頌〉影響太深
期待的是一種功能和聲下和諧的浪漫的歌頌..
其實以當時世界上的音樂來看..更奇怪的聲響比比皆是
黃河被後代子孫改編的太多..以致於太多先入為主的觀念
星海學的是印象派..又在蘇聯接受了蘇維埃社會寫實主義的洗禮
他的音樂絕對不會是我們期待的那種傳統國民樂派的語彙
他一生奮鬥的是建立中國氣派的新音樂
這一點不管有沒有達到他心中所想..至少他有過大膽的嘗試
他絕對是一個天才型的人
可以寫作群眾歌曲又快又好
也能寫出像黃河一樣交響性的詩篇
之前我所提Shneyerson 在1952年出版之中國音樂一書
除了星海給予高度評價外
據說還提及馬思聰 張肖虎等人的創作
對中國新音樂的發展欣欣向榮給予由衷的祝福
這應該是一本研究中國新音樂史的必備之作
算是”世界上平等待我”之評論家所言
但目前沒讀到有中文版..俄文版的老書目前也缺貨中
相較之香港劉靖之著之新音樂史
反而是一種鞭苔祖宗(我很懷疑這些評論家在下結論前是否聽過星海蘇聯的創作!)
如今中國的新音樂譚盾在世界上大大風行
朗朗也在DG出了黃河鋼協錄音
原版黃河是否也能有撥雲見日的一天…….
PS:附上有關文革音樂與藝術的連結:
http://www.sino.uni-heidelberg.de/conf/propaganda/musik.html
本網誌系統的聯絡功能似有問題,
歡迎將資料寄至以下電郵地址:
zhataiyuan@gmail.com
空間也較大些。
關於冼星海及其《黃河大合唱》,
我想是中國近現代音樂史極重要的議題,
不只在於他個人及其作品,
而是關係著整個中國音樂的演變及特色,
是可以此寫出許多精彩的論文出來的!
(可惜我專業是中文,還是得花心思在文學上,心有餘而力不足。)
再說到蘇聯版及李編總政版,
這兩版的《黃河》雖然有助於研究冼星海的交響配器,
不過這兩版仍然做了改編,
與原譜仍有一段差距。
蘇聯版的改編主要是縮減或刪改,省略很多,
甚至有幾條旋律做了調整,
似是為了俄文演唱方便之故。
而我之所以稱「李編總政版」,
是因為李煥之後來又編了一部較合原版的稿本供上海樂團演出及《全集》出版用,
惜上海樂團演出無錄音(或有錄音無出版)。
因此,我們只能聽到改動較大的「李編總政版」。
這張黑膠唱片我是在eBay買到的,
再特地到臺中舊貨市場買了臺不怎麼樣的唱機,
用差強人意的音質勉強聽了幾遍(希望未來有空跑趟臺北,請人把此唱片數位化),
這稿本是動了很大手腳的。
有部份以原版為主,又有部份由李煥之寫了新部份,(如〈河邊對口曲〉及〈怒吼吧,黃河!〉)
而〈保衛黃河〉只寫到三部輪唱即止(瞿維編的鋼琴伴奏版就是以此為本)。
《黃河大合唱》的版本比較是極為困難的,
因每一種稿本都做了很多變化!
光列出稿本項目,就常讓人大吃一驚!
延安版、冼編交響合唱版、蘇聯愛樂演唱版、李編總政版、瞿編鋼琴伴奏版、中央樂團版、李編上海樂團版、香港中大音樂系版...
更不用說有些版本無法正常演出而產生的變化稿本了(如雙鋼琴)。
但不可否認,還原冼編交響合唱版,是一項極重要的工作!
我正在嚐試,不知能做到什麼地步,
也或許犯上了「竄改」的毛病,總之想先整理看看。
等到《黃河》的工作告一段落,
甚至想針對其他作品進行更深入的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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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有後代學者說冼星海等人的交響樂「不正常」,
我想那可從好幾種角度來看了!
第一是當時的音樂思維、風潮,
在流行之下所引發的作曲手法,
第二則是中國人接觸西樂的時間。
我很喜歡拿近體詩為例(因為系上有門「詩選及習作」的課)。
唐、宋朝人寫近體詩,信手拈來,多出佳作,
為何咱們現在人不會寫,
甚至本科系在「習作」時都如此痛苦呢?
就是因為我們不習慣那寫作的格律嘛!
西洋人寫了好幾百年交響樂,
中國人當時才剛創作三、四十年,
要跟後世或與西洋人比,簡直是無端羞辱自己!
可惜黃自的交響樂作品失傳了,
不然比較比較,
是否又能找到相關面貌?
我想這問題很多,是值得多討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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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感謝您一同討論,也感謝您分享的資訊!
對了,說到《黃河鋼琴協奏曲》,
我也想把它做個「還原」的動作,
文革時的協奏曲,
雖然受到江青無理的壓迫,
把管弦樂編制弄得異常奇怪,
但我覺得那不失為一個時代的意象!
當時的《黃河鋼協》,
雙簧管、長號為一,法國號為三,
甚至弦樂組要用幾把提琴都有嚴格規定!
反觀今也有人為了「政治」理由,
甚至把「東方紅」、「國際歌」給刪了,
這不也是另一種欺負前人著作的行為嗎?
我想,這是個很大的實驗空間,還有待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