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曆五月十九,晚,過得既矬,亦搞笑,且尷尬。但由於此事太過可笑,所以寫成網誌,以茲紀念。
約在兩週以前,身體狀況比較差,可能有點中暑,所以頭疼,連帶耳鼻喉系統有些乾澀。在那時,右耳有些隱隱作疼,且一直有異物感,像是游泳之後殘水未消,但也就短暫疼了半天,之後並無大礙,於是一直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一直到這幾天,異物感加強,且「靈動」的頻率越發強烈,直至今日,我才與一道買晚餐的學姐隨口提及此事,她反問:「你準備當貝多芬了嗎?」玩笑過後,她建議我還是找間耳鼻喉診所檢查,看是不是有什麼小蟲跑進去了。(電視上也常有這些案例。)雖有些嫌麻煩,但打算等週三較空閒時,再掛號求診。
可晚餐過後,又一陣異物感襲來,令我有些按奈不住。看了手錶,覺得時間還行,便經由網絡的提醒,想起福星路上有一間老牌的耳鼻喉科診所,逢甲師生還折扣臺幣五十元的掛號費,於是,步行前往。
今年第一次使用健保卡,填了初診單,便在等候區坐下看電視新聞。其實等的也不算久,或許是醫術高明,每一位進入診間的患者,花不了太多時間,便可出來等藥。喔,想起來了,招牌上寫得很清楚,這位大夫是前榮民總醫院的主治醫師。
護士小姐一喊,輪到我了,擰開喇叭鎖,邁入。
石醫師年紀頗大,但人實在很好,親切殷勤地招呼,直喊:「你好!請坐、請坐!今天有什麼不舒服?」
我:「醫師好,我最近右耳一直有異物感,就像浸水那樣。」
石醫師:「沒問題,你把頭靠著墊子,我看看。」
醫師取出視鏡,開了光,嘴中還念念有詞:「我看看就行了啊!」
這時我還真有點後悔,在逢甲讀了那麼多年書,竟然現在才知道這麼好的診所。我安了心,便問道:「是怎麼了呢?」
石醫師:「喔喔喔!」
他好像發現了什麼。
石醫師:「你耳垢太多了嘛!」
……
其實我來不及以靜默表示淡定,醫師便取出耳杓,爽快地往我右耳掏取,「梆啷」一下取出一塊,隨後還掉了碎屑,石醫師以自豪的語氣向我炫耀:「你看!這麼大一塊!」
天啊!其實我並不在乎究竟那玩意兒有多大塊。
隨後石醫師又用杓掏了掏,又清出兩塊,邊問:「你平常不清嗎?」
「我看網絡上有介紹,不要太刻意清耳朵啊!而且,以前若累積太多,它都會自己掉出來……」
「因為最前面那顆太大了,把後面的耳屎都檔住了嘛!」
究竟,是誰單方面的認為,長江後浪一定會推前浪,而前浪一定會死在沙灘上呢?
就在這時,醫師竟然還用吸引機器把一些雜物吸出,順便還檢查了左耳,掏出一小根短髮,說是理髮時不慎跑入的。
換言之,我根本是花臺幣一百元請專家掏耳,更可笑的,是我人生這輩子中,竟然有一張病歷,上面記載:「耳屎過多。」
(就像網絡上傳說,有人因肚痛掛急診,沒想到是想上大號而已。只是這種故事,發生在我身上。)
突然之間,世界變得很清晰、透明、光亮,我也對前一晚聽音樂時,感覺音質不對、誤解了音響設備,有些釋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