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資訊】
表演團體:澳門樂團
演出節目:「彈指‧飛揚──澳門樂團臺灣巡演」臺中場
指 揮:呂嘉
鋼琴獨奏:陳瑞斌
本文依據:公元2014年7月29日(週二)下午7時30分於臺中市中山堂
【蹭得一張票】
很早就知道澳門樂團要來臺演出,而其準備演〈草原小姐妹〉頗讓我心動,可是這首曲子只在臺北、新竹場次演出,最近雖是暑假,可每天忙著與中學生鬥智,那些巡迴作文課壓得我喘不過氣,就沒什麼動力為了一齣半小時的協奏曲,跑一趟臺北或新竹了。其實他們在臺中演出的曲目也很出色,分別是拉赫曼尼諾夫〈C小調第二號鋼琴協奏曲〉,以及林姆斯基‧高沙可夫〈天方夜譚〉。
但事務一多,連近在咫尺的音樂會也憾動不了疲勞的惰性,加上打聽多重消息,感覺這次演出尚未到「非聽不可」等級,於是就沒當一回事兒,連同學曾經邀我去看,都回絕了他。最後頗搞笑的是,那位邀我的同學因事反而沒出席,但我最終卻聽了澳門樂團於臺中的演出。
為什麼呢?原來是協辦單位之一,承攬一批票券,一部份作為人情、另一部份已「志工培訓」的名義,召集各路好友,動員大夥兒出席。可想而知,雖然原本音樂會是售票的商演(當然有一部份政府背景的文化交流目的),但售票情況很不理想,只能依靠各級單位大顯神通,以傳統「樓上召樓下」的方法試圖填滿席位。卻很可惜,即便用公款承包票券,並大方贈送,演出現場的上座率並不理想,就我所處的二樓大堂所見,觀眾佔座位比例,大概約六成多不足七成。
因為家人有參加本場音樂會協辦單位的下屬組織,所以也以團隊名義召集湊票,名義正是培訓,自有上級單位埋單,不用咱們掏錢,於是我有幸沾光。秉持「不看白不看」的小器的我,遇此好事就不管已上了六節課、與小鬼們搏嗓子的倦怠感,一下課就搭長途巴士前往劇場,窺探究竟。而讓我想看澳門樂團演出的另一動力,就是總算將兩岸四地官方代表樂團給聽了一輪,這件事情還算得上有點意義。
(按:但其實想想挺難過的,難得來臺巡演,應屬大事,主辦單位怎麼就不會想好好把票賣掉呢?)
【年輕有活力的聲音】
初聽澳門樂團演奏,感覺音色與其歷史一樣,是年輕、有活力、富朝氣的,彈性挺大、熱情澎湃,整體表現算是合乎常理,即沒什麼太有個性的特色,也不會讓人不喜歡,總之算得上是有點底氣的團隊。
今晚的演出,讓我覺得感到比較模糊的,是有些音色的平衡問題,不知究竟是樂團本身的問題、還是場地所致。其實我很久沒進中山堂聽音樂會,今日才發現反響板已經更新,從原來的白色換成木色,但音響的印象卻越來越差。雖說以前大夥兒對中山堂的自然音響就不盡滿意,但我覺得馬馬虎虎、還過得去,可今時覺得真的不好,弦樂大幅被吸弱,好像覆了一層紗,有點悶,所以小提琴與大提琴的獨奏也頗吃力,而銅管卻暴露地奏響,雖有震撼力卻顯雜,而最突出的是高音樂器,如弦樂高音部、長笛、短笛等,可感到有點生冷尖銳。總之,今晚在中山堂聽交響樂,感覺各聲部是兜不攏的。
可又覺得,另一方面可能是弦樂編制本就不大的緣故,使得在力道上有點難以制衡。在某些演出片段,可見呂嘉經常呼叫弦樂聲部,試圖「爬升」,藉以改善音色。令人欣喜的是,樂團的反應比較靈敏,指揮大多數的提示都能達到,所以音色馬上又能暖和起來。
關於上半場的鋼琴協奏曲,我必須很慚愧地說,雖身為臺灣人,可卻是第一次現場聽陳瑞斌演奏(以前也沒聽太多錄音),這次倒是補齊了。陳的技法當然沒話說,情感語彙也頗豐富,或許是演奏俄式作風,所以「砸」的感覺多了些,力道較強,個別段落的顆粒感與塊狀音質較明顯。協奏曲奏畢,應觀眾熱情之掌聲及「Encore」聲,以一曲拉赫曼尼諾夫〈帕格尼尼主題變奏曲〉第十八段變奏回報,這首《似曾相適》主題曲,眾人耳熟能詳,更是將現場情緒推到一波高潮。
下半場〈天方夜譚〉,作品原與神話有所聯結,加上結構完整、頭尾呼應,現場觀眾聽得頗投入。而樂團也在這部作品,把實力發揮的較好,包括弦樂的氣勢,及光明地總奏,配上準確地打擊,各路音色漸漸加入萌生一道風景,滋味尚好。但如同前面所說的,本身體質與場地因素,作品中獨奏的片段,與樂團強烈的鼓樂齊鳴形成滿大的落差,而動態的弱與強間隔實在太明顯,像搭雲霄飛車,不一會兒就升天、又倏地落下。所幸,整體的情感與詮釋把握,尚稱得體,還是能使觀眾對今晚演繹,有較好印象。
【不正經歪想】
一、其實近看呂嘉,覺得他長得有點像偉大的金正恩將軍,連走路跟鼓掌姿態都有點像。
二、謝幕時,呂嘉言道:「這是我生平第一次到臺中!(觀眾鼓掌)這也是澳門樂團十年來走遍中國,第一次到臺中!(觀眾再次熱烈鼓掌)」這麼在有些人眼中「政治不正確」的話,可能他是無心講出吧,若給那些綠玻璃與怪媒體聽到,恐怕又是吹皺一池春水了。
三、〈天方夜譚〉畢,約三秒,我右後方一名男士用著極難聽的嗓音「狂」喊「Bravo」(喊得真的很難聽,打破音樂餘韻,尤其該曲結尾還是弱奏漸無,應該留一點白才是)。好吧,雖然在外國,喊「Bravo」是一種禮貌喝彩,就像看京劇喊「好」一樣,可我真心認為,要喊,絕對可以,但適度即可,別把自己弄成個傻屄樣。(戲曲中喊「好」,也是要講究嗓子發音的!)
四、又,我後悔沒去臺北聽澳門樂團演〈草原小姐妹〉!